汉水烟柳
盛夏说蝉
散文  2017年07月24日  阅读:613

进入夏天以后,不论城市还是乡村,只有要树木绿荫之处,都有蝉的鸣叫。天气越热,蝉的鸣叫越清脆响亮。蝉声成为炎夏的标志响声,因此,人们称赞它是“大自然的热情歌手”。

炎夏酷热天气,是蝉们大显身手的时候。从清早开始,就有蝉声响起。到了中午,更是蝉们激越高歌,声嘶力竭,齐心合唱的高潮时候。一蝉鸣起,百蝉齐唱。一时间,蝉声从绿树荫里飘逸出来,高亢宏亮的嘶鸣,回荡在村庄旷野,回荡在城市上空,大有排山倒海,铺天盖地之气势。把烈日炎炎的的灼热威力渲染得淋漓尽致。有时,蝉们还鸣叫到深更半夜。叫人怀疑,蝉鸣叫得厉害,可能是它们排热的最好方式。惊讶它小小的个头,那来哪么大的力量,能长时间持续不断的高声鸣叫,也不知疲倦?看来天生万物,每样生物都有它们的独到特长和奇异的生存本领。

蝉的叫声,还极具穿透力。不管是你在树下乘凉,还是行走乡村,还身处高楼,都能听到它们连续不断的嘤嘤叫声,悠远而响亮。有的声音尖而长,有的低而短,像文艺演唱会,有领唱、有伴奏、有独唱、有合唱。当然,蝉的鸣叫声,还因人的心情不同,感觉也不一样。心情不好时,叫它的鸣声,叫人听得头昏脑胀,像患了耳鸣症一样,耳里全是嗡嗡直响,心里烦躁不安。心情好时,听它们的鸣叫,像一支悠长曼妙催眠曲,听得人昏昏欲睡。

小时候好,惊奇于蝉们的嘹亮叫声,和小伙伴们常常在火光大晴天的中午,在大人们午休的时候,顶着火辣辣的太阳,浑身晒得黑不溜湫的,光着脚丫,踩着发烫的地面,拿着用竹杆儿、铁丝、蜘蛛网制作的捕蝉工具,村前跑到村后找蝉鸣叫的绿树,瞅合适地方扑蝉。蝉爬矮处,站在地下就能粘。蝉爬高处,人就得上树粘。目标瞄准后,小心翼翼将粘网伸到蝉的背后,在蝉没发觉之机,猛粘上去,被网粘翅膀的蝉,停上了鸣叫,扑腾半天,挣脱不了粘网,只能束手就擒。小伙伴怕蝉飞了,就把翅膀掐去,放进纸盒或装进衣兜。有时间,上到树杈,一不小心,惊动了蝉,蝉发出粗厉叫声飞走,落到远处的绿枝上。

古人囿于当时的认知条件,以为蝉餐风饮露,是高洁的象征,所以多有文人墨客以蝉为题的佳作。骆宾王《在狱咏蝉》:“无人信高洁,谁为表予心?”李商隐《蝉》:“本以高难饱,我亦举家清。”虞世南《蝉》:“居高声自远,非是藉秋风。”都是借蝉咏志,或抒发自己怀才不遇,或受不到公正对待,或自己高洁情怀的精品。

世界上有多种蝉。大部分寿命都在五至七年,在昆虫中算是长寿的。蝉一生经过四五次的形态和脱变,绝大部分时间,在地下的黑暗里度过,只有爬上树完成最后一次脱壳,才成鸣蝉,同时也就接近生命的尾期。在地面上的光阴,也就是一个夏季。宋代著名婉约派词人柳永在《雨霖铃》中有“寒蝉凄切”词句,表明秋天到来,蝉们陆续死去,完成了一次生命的轮回。了解这些,也理解了蝉们的鸣唱为什么那么高亢宏亮了。这是它们积攒了多年的力量为之一唱,是生命的最后绝唱,再听蝉声感到了一丝悲壮,多了一份对蝉的认知。

蝉不仅为世间带了美妙的音乐,还能入药入味。蝉壳入药,具有散风除热,利咽,透疹,退翳,解痉等功效。蝉蛹营养丰富,可作美味佳肴。洗净后的蝉蛹,用油一炸,浇上佐料,香脆可口,胜似山珍海味。